3月4日,现象学与中国文化论坛迎来第十九场学术讲座,中山大学哲学系方向红教授作了题为“象数、相数与无理数”的专题报告,哲社学院院长刘杰教授主持论坛。
方向红教授指出,象数是易学术语,相数为柏拉图概念,无理数则是毕达哥拉斯学派之发现,今将三数并列,考其贯通和差别之处,会发现中西的形上道路起码在轴心时代就已经分道扬镳了。在《易经》中,象数指卦象和易数,这里的数更确切地说是指易数,是以数来阐述天、地、人的发生过程。数和象是融为一体的,数字并不具有独立的意义,这从每一卦所代表的数字中就能看出来。所以,易数中的数与数学的数是不同的,在易数中,一同时也是二,二同时也是四,等等,正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另外,象数结合与中医也颇有相似之处。柏拉图在《蒂迈欧篇》中似乎也以类似的方式考察了世界的构造,比如,将四种基本元素(水火土气)与数(尤其是几何形状)联系起来。在《理想国》等著作中,柏拉图也讨论了数学,认为数既不是属性(与现象不同),也不是存在(与相或理念不同),主要是形式,又保留着感性的成分,不具有相的纯粹性。因此,相数居于相的世界和现象世界之间。在西方,关于数的理论最先是由毕达哥拉斯派提出来的。在那里,数是世界的本原,而且数与数之间有着和谐的关系。但是,无理数的发现对原本的数的和谐理论带来了致命的冲击。虽然毕达哥拉斯学派后来以比例和几何的方式巧妙了回避了无理数的诘难,但数的思想及其衍生的矛盾在西方思想的传统中一直有着重要的体现,并最终导致了近代自然科学的产生。
方向红教授认为,在中国,数与形、象紧紧绑定在一起,这对中国的数学和思想都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因此,即使在各个亚形态文化里面,以纯形式的方式描述出来的绝对超越者也是没有的。而在西方,最基本的数只是形式的。这是中西学术传统分道扬镳的肇事。
蔡祥元副教授对方向红教授的研究作了肯定性评论,认为这是运用现象学方式考察中西文化的一个很好例证。最后,现场师生就有关问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方向红,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德国洪堡基金获得者,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中国法国哲学专业委员会秘书长,中国现象学专业委员会委员,东亚现象学会委。主要研究方向为现当代德国哲学和法国哲学,尤侧重于现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