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居,时节如流,须臾已过古稀之年,但在我的心中,“七七”情结却始终挥之不去。这是因为,七七高考是一个永久闪烁的时代符号。
1977年10月,我国恢复被终止十年的高考制度,这是粉碎“四人帮”后拨乱反正的重大举措,是我国现代教育史上的重要事件。它不仅改变了千百万青年的命运,也在实际上拉开了我国改革开放的序幕。而立之年,我有幸搭上了这班迟来的列车,成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加入到金沙威尼斯欢乐娱人城哲学系七七级这个队伍,心情激动,感到十分幸福。当然,这首先要感谢小平同志英明而果断的决策,沒有小平同志的远见卓识,就没有我们七七级的故事。
勤奋者,莫过于此
经过“文革”十年浩劫,我们有幸获得这样好的学习机会,做梦也没想到。因此,大家倍加珍惜,要把被荒废的时间夺回来。入校不久,我日益被一种时不我待的紧张氛围所笼罩。全班每个同学都激情满怀,把时间当作最珍贵的东西,读书,读书,分秒必争,如饥似渴,可谓是十二分地努力。好象刚从荒漠上走进大草原的羊群,贪婪地汲取着水丰草茂的富足滋养。努力,拼搏,不甘人后,让每一刻都有效率,让每一天都有收获。或许,这种拼搏精神和奋斗状态构成了我们哲学系七七级学习生活的一种底色。
上课认真听讲,课堂秩序井然。每个同学的课堂笔记都是记了一本又一本,生怕漏掉哪一个要点或关键问题。下课了,有的同学还紧追着老师请教,进一步弄懂弄通自己的疑问和想法。 同学之间的切磋、争论,活跃了教室和宿舍的气氛,是一种非常好的学习交流形式。 讲到课堂,永远也忘不了为我们授课的老师。他们多为饱学之士,有深厚的知识积累,大都是某一方面的专家或学术带头人。虽然他们讲课风格各异,但均为传道授业的高手。臧乐源、李武林、龚兴、樊瑞平、许学圣、周立升、李传明、张平、张季平、王复三、陈陆达、胡瑾、赵明义、李庆臻、于惠棠、杨贵昌、王蝉、聂凤峻、肖效武、刘大钧、杨俊启、严崇孝、邢业金、李树军、西敬亭、周一宁等先生,都担任过我们主要课程的授课老师。在课堂上讲起课来,他们深入简出,循循善诱,或引经据典,或举例凡事,纲目清晰,层次分明,把深奥的理论讲得通俗易懂,把繁杂的问题梳理于简单的方法,使同学们易于理解和掌握。教学成了一门艺术,听课成了一种享受。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在老师的辛勤施教下,同学们的大脑逐渐丰满起来,知识的力量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们每一个人。多少年过去了,老师们在课堂上讲课的风采依然鲜活如初,犹在眼前。 为了扩大知识面,不少同学还争先恐后地去听各种学术讲座。除了哲学讲座,还有文学的、历史的、经济的、艺术的、外语的,甚至数学、理化方面的讲座,我们班也有同学去听。这些讲座除请本校的资深教授学者主讲外,还在全国邀请了许多学术界的名家来开讲授课。每堂讲座,都有振聋发聩之效,使听者心地豁然,思路和视野顿感开阔。这对一些同学后来的学术深造和发展,起到了启迪和引领作用。 每天的晚自习是必不可少的,很多同学提前来到教室,也有的早早地去阅览室占坐位。全神贯注地学习,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一会儿就到了晚休时间,大家不情愿地随着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姗姗离开教室。有的同学索性在校园的路灯下继续看书。日复一日,“衣带渐宽终不悔,腹内已多五车书”。
小树林是看书学习常去的地方,这里几乎留下了每一个同学读书思考的身影。小树林也曾是系里举行学术或形势报告会的地方,同学们聚精会神地听着报告人的演讲。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把斑驳的光影洒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平添了一种安谧祥和。这里定格了我们人生中一段美好的情感之路和诗意生活的体验。小树林成了山大的一个文化符号,承载着一代代山大人共同的记忆。单词本是学习外语的重要工具,许多同学本不离手,词不离口,别的东西可以丢,这写满了密密麻麻外语单词的小本本万万丢不得。学外语的热度始终处于一种鼎沸的状态,学校或系里开大会时,下面默读外语的同学不乏其人。会上讲了些什么不重要,这外语单词收获却绝对不能少。何谓“学痴”?略见一斑。四年下来,不少同学的外语水平可以与外语专业同级的学生相比肩,“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此之谓也。
那时,同学的社交圈很小,在济南上大学的老乡成了经常来往的对象。星期天,驻济高校的一些学生,经常到山大来攀谈老乡,他们看到我们的同学大多数都在紧张地学习,感到有些惊奇,“怎么星期天也不休息啊?都快学傻了,这是何苦呢,真是不可思议”,他们不理解。而我们的同学,就是凭着这股“傻”劲,下海登山,苦学苦研,象绷紧的发条,毫无松懈。时间的馈赠,常使同学们的知识出现膨胀式增长,质的飞跃在不经意间不断发生。三十岁上大学,我有一种无形的紧迫感,加之这样的学习环境,又多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四年中,我不敢稍有懈怠。自知韶光贵,奋力不输人。因此,学习自觉性和主动性还是比较高的,四年中基本没有缺过课,没记得请过事假或病假。我家住在济南郊区的一个工厂里,离学校40多里路,骑自行车一个多小时,但不是每个星期都回去。回家一趟,也尽量争取周日晚上回校上晚自习。我紧跟着大家的步伐,努力往前赶,争取多学一点,学深一点。当时,并没有记忆力减退的感觉,而上大学前10年的工作和社会生活实践,却增强了自己对问题的观察力和理解力,这对学习哲学和其他社会科学是大有裨益的。在四年的学科考试中,我的主要课程成绩基本都为优秀等次。虽然在学习广度和深度上,比许多同学还有差距,但自己感觉是尽力了,没有太多辜负,沒留太多遗憾。
我们班学习积极性高、氛围好,还有一件事可以佐证。四年中,我担任班长并负责课堂考勤工作,每周向系办公室报送一次考勤表。负责这项工作的封老师曾表扬我们是全校课堂出勤率最好的班级之一。
书本之外亦精彩
读书,有时显得单调枯燥,但整个校园生活却是丰富多彩的。
每天下午的课外活动,是大家最放松的时刻。同学们纷纷从书堆里钻了出来,跑到操场上释放自己。跑道上你追我赶,篮球和排球场上龙争虎斗,单双杠上一展身姿,乒乓球台前挥拍厮杀…… 这时,真有点任性宣泄的感觉,自由,自我,自享,痛快淋漓。这是锻炼身体,恢复脑力最便捷有效的方法,一天的读书疲劳已抛到九霄云外。当然,也有的同学去小树林里散步,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乱侃一阵,只须尽兴,不论始终。有的来一段外语会话,或议论一番轶闻趣事,同样是一种精神放松。
为了活跃课外生活,系里经常组织文艺小演出和诗歌朗诵会,伊戈扬同学是系学生会文体委员,既筹备系里的还要忙活指导班里的,搞得风生水起,很受大家欢迎。每次活动,我们班都积极参加,自编自演,自诵自唱。好象女同学的积极性更高一些,每次都是集体亮相,青春之美,博人眼球。赵瑞林同学的山东快书小有名气,登台即能获得足够的掌声,“再来一段,再来一段!……”的呼声不断。还记得入校的第一年,学校举办普通话演讲比赛,目的是在学生中推广使用普通话。我印象颇深的是张立勇、刘玉安同学最早报名,当时有些不解,他们倆都是文登人,说起话来胶东味十足,说快了有的同学还听不懂,怎么会参加普通话演讲比赛呢?然而,他们却成功了。比赛中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受到评委和观众的一致赞扬。这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比赛前的那些日子,他们苦学苦练,大声朗诵范文,反复地校正口音,并不断地向同学求教。在班上、在宿舍里,开口必普通,时常走调,引得同学发笑。功夫不负有心人,慢慢地他们却越说越好,逐渐达到标准流畅的程度。直到现在,普通话已成了他们日常的标配用语。这件事,给我很大的启发: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恒心有多大,道路有多宽。 学校每年都举办运动会。我们班在这方面好象沒有太多优势,但大家都踊跃报名参加,应了那句“重在参与,贵在精神”的老话。记得赵瑞林、马士岭、周向军等同学都参加过中长跑比赛和越野赛,取得过不错的成绩。我也参加过800米跑比赛,没有取得名次,但而立之年能与二十初头的小青年站在同一跑道上,亦感到有另外一种自豪。吴溪清同学是班体育委员,他的三级跳远成绩是很突出的,是为班系夺分的重要项目,而且在全省大学生运动会上为学校赢得了荣誉。还有刘兴章的铅球、铁饼投掷项目,李培林的跳高……等等,还有哪些同学?我记不准了,都有不俗的表现。班里女生少,比赛中常常展现集体的力量,在多种接力跑比赛中,都取得过较好的成绩。庄平、庄超英、王毅平等同学还参加了许多单项比赛。另外,张景芬、李涛等同学乒乓球技艺高超,经常参加学校比赛,是奖牌的主要得主,好象李涛还参加了学校游泳队……凡此种种,枚不胜举,时日久远,记不全了。
噢,还有李培林、刘强、傅有德、王国庆等同学参加了系篮球队,对外系比赛时,引来许多同学驻足观看,为他们加油。刘强同学个头不高,但打球灵活,腾挪传递、跨步投篮,浑然自如,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系篮球队还夺得过全校篮球比赛的亚军,对学生人数较少的哲学系而言,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着实让全系同学兴奋了一阵子。
这里说的是体育比赛,体现的却是一种集体意识和拼搏精神。由此,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不能不提及的事情,那就是每天早晨的集体出操。大约是早晨6点许,学校的起床号会准时响起,在冬季,这时天还不亮,路灯还未熄灭。一进校时,系里就进行了这方面的教育,要求各班按时集体出操,其目的是督促学生准时起床,提振精神,增强校园活力,凝炼集体意识。这也是一种校风校貌的展现。开始,有的同学不适应,或者说是不重视,班里出操的人数不是太多。后来,经过讨论发动,大家统一了认识,从守纪律、讲规矩、严格自律、维护集体的高度去做好这件事,班委和各组组长亲自抓,责任落实到每一个宿舍,事情很快发生了变化,除了病号和特殊原因外,几乎所有的同学都积极按时列队出操。时间一长,成了大家的共同自觉或曰集体习惯。出操跑步,我们不畏酷暑,不避严寒,一直坚持了四年,直到毕业离校,这在整个山大是屈指可数的。在这里,还应特别感谢我们的两任体育委员孙恒志、吴溪清同学,他们不辞劳苦,率先垂范,带队前行,为大家做出榜样。四十多年过去了,回忆这段经历,由衷地感叹我们班全体同学的坚韧和坚守,赞佩每一位同学一往无前的精神和集体主义观念。
一个温馨的集体
一个好的班集体,应具备这样的条件:勤奋好学,尊师重道,团结友爱,遵守纪律,朝气蓬勃,奋发向上。我感到,我们班就是这样的一个集体。四年的校园生活,每一个同学都十分热爱和精心呵护这个集体,以自觉和真诚去打造良好的班风,营造生动活泼、暖心可人的学习生活环境。因此,我们班成为学校和系的先进班集体。
全班50多人,在构成上存在许多特点。一是年龄参差不齐,入学时年龄最大的30岁,最小的不到17周岁。二是入学前曾从事不同岗位不同职业的工作,有工人、农民、教师,机关工作人员、解放军官兵、下乡知青等,直接从中学入学的很少。三是来自不同地区,有沿海经济发达地区,也有西部欠发达地区,有山区的,也有平原的。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同,生活习惯有许多差异。四是不少同学已经成家立业,家庭负担重,经济上比较困难。这是特定的历史环境下造就的一代大学生,在中国教育史上可能是空前绝后、绝无仅有的。但是,这些差异丝毫没有影响同学们之间的感情交流和共同生活。年长的同学爱护和关心年幼的同学,视他们为小兄弟小师妹;年幼的同学非常尊重年长的同学,视他们为老大哥老大姐。大家相互理解,相互关心,携手共进,全班同学亲如一家,其乐融融,结下了人生中最珍贵的友谊。 刚入校时,都在学生大食堂用餐,每组一桌,同学们都抢着去打饭分饭。虽是大锅菜,吃起来也津津有味。没有凳子,站着用餐,大家有说有笑,自得其乐。特殊的经历和感受,使每个人都养成了珍惜粮食的习惯,鲜见随意倒掉饭菜的。当时,粮食供应是定量的,每个人的饭量不一,同学之间相互周济,特别是女同学变着法子贴补饭量大的男同学,细微之处多见真情。
一间宿舍八个床位,一般住七位同学,腾出一个床位放行李等物品。居住虽然拥挤,但大家互相照顾,关系很融洽。那时条件差,沒有保洁员,宿舍和走廊卫生都是学生自己打扫。各室都设轮班值日,但大家还是争着去淸理卫生,抢着去锅炉房打开水,一只手提着好几个暖水瓶,为的是节约其他同学的时间。有了病号,全寢室人员都关心体贴,一碗热气腾腾的病号饭端到床前,使同学从心里感到温暖。生活是单调的,故事是丰富多彩的。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我们宿舍袁文颇同学是最早把手提式播放机带进宿舍的,当时播放邓丽君的歌曲,大家感到很新潮、很乐意听。开始悄悄地放,后来就没有什么避讳了,开放之风渐进,校园生活在悄然发生变化。
同学们争着为班级服务,互相帮助的事情很多。如傅有德、吕敏等同学雷打不动地定期筹办班级宣传栏;李涛、秦志同学每天为班级取送报纸和信件;刘兴章、李涛同学长年为同学义务理发;刘国强不辞辛劳地为大家领发饭票、助学金等,为同学们生活琐事服务;各位课代表加强老师与同学之间的教学联系…… 。还有,同学之间相互帮助洗衣服、晾晒被子,女同学帮助男同学拆洗被褥,等等,等等。凡细微处,尽显真情,耳目所及,都是友谊。在这个集体中,每个人都有不俗的表现,都有动人的故事。如果专著此事,必是一部励志的好书,奋斗的文集,友谊的华章。李芹同学在“春华在心中流淌”文章中已有详尽的记述和总结,在这里我挂一漏万地再重复一下,无非是想唤醒过去的记忆,重新点燃心中那久违了的灯火。 讲七七级的特点,就不能不讲班里的大龄同学。三十岁上下,十几个人,这是班里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阅历相对丰富,处事稳健,顾全大局,基本上都是共产党员,在班里和各组担负一定责任,对维护班级团结、树立良好的班风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这些同学有些来自农村,已结婚生子,又没有工资收入,家庭生活十分困难。学习之余,每当想起妻儿老小所过的艰难日子,想起妻子带着年幼的孩子在生产队劳动的情景,心里不免有些伤感。一次闲聊,有位同学对我说:“全家的生活担子重重地压在妻子一个人身上,她又体弱多病,真是不堪重负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为养活这个家,为支持我把书读完,她把一切的苦都咽到自己肚子里,谁能帮上忙呢?……”说到这里,眼圈已有湿润。事不经过不知难,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当时,有的同学甚至提出提前毕业的要求,这当然是不现实的。路还要走下去。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最终,同学们沒有被困难所击倒,而是咬紧牙关,硬硬地扛下了这四年艰难的岁月,而且每个人的学习都十分优秀。我是大龄同学中的一员,虽然带薪上学,经济上略显宽裕一些,但是妻子身体弱,又带孩子又上班,如果遇到大人孩子生病,家里就没了着落,多亏厂里同事们出手相助。相同的社会环境和大致相同的人生经历,使我对同龄人的处境感同身受,心思相通。我非常理解和同情这些同学,在他们身上,我也学到不少东西,我敬佩他们,为他们的精神而感动。除了国家助学金之外,系里每学期都对特别困难的同学有少量资金补助。我们总是尽力而为地向系里反映情况,介绍同学的困难程度,争取能给大家多补助一点,哪怕是多一、两块钱也好。多少年过去了,彼时彼景,时常出现在我的眼前,想一想那时的学习生活,同学们太不容易了。再看一看现在的大学生,有的花钱如流水,毫不珍惜父母这钱的来处不易。时代的反差,境遇的不同,令人感叹。
谈到我们班级,绝不能忘记那些曾经用心血浇灌过这个集体的老师们。刚入校时,郑仲孝老师是系里主持党务工作的总支副书记,也是我们班的第一任辅导员,是报到时把我们迎进校门的系领导之一。他熟悉同学们的情况,重视我们班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和各项制度建设,做了许多基础性的工作,对良好班风的形成起了先导作用。张平、王流源、徐根义等老师都担任过我们的辅导员,纪温玉老师还兼任我们班女生辅导员,他们善于做过细的思想政治工作,经常深入到班级或学生宿舍,与大家谈心,了解同学们学习和生活情况,有针对性地帮助解决实际问题。老师们亦师亦友,与全班同学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系党总支副书记汤光森老师是由部队转业到山大工作的,他办事干练,雷厉风行,待人诚恳热情,对学生很关心。他把部队的好作风带到学生管理工作中,宽严相济,善解人意,与同学们打成一片,大家都喜欢听他讲话。总之,这些老师都是我们哲学系七七级前行道路上的护路者、引路人,是我们永远感谢和尊敬的人。
人生记忆中,有许多最留恋的东西,终生难忘,挥之不去。四年的大学生活,扎根心底,溶于血脉,每每想起,心起波澜,都会产生一些新的感悟。想到这里,我要说,七七级是一个摇篮,我们在摇篮里成长,学得了知识,增长了智慧,编织了梦想,坚定了意志,明确了方向,实现了化茧成蝶的人生转变;七七级是一座熔炉,锻造了我们的本领,升华了我们的思想,镕铸了我们的品格,锤炼了我们的刚强,她为改革开放的中国培养和积蓄了人才的力量;七七级是一块出发地,我们由这里启程,壮怀激烈,憧憬未来,分赴祖国各地,走上不同工作岗位,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发热发光,奉献青春,实现理想;七七级是一处感情的港湾,她温暖了同学们的生活,生发了同学们的故事,厚重了同学们的情感,连接了同学间的牵挂和守望,四年如此,四十年依旧如此,天南海北,此情绵绵,地久天长。
人生是条河。四年的大学生活,无疑是这条河流中最激情澎湃、最富有诗意的浪花。四十年过去了,同学们已开启颐养天年之路,人生回味的东西很多,但最难以忘怀的还是七七岁月。过往,我们的每一项成功和奉献,每一个辉煌时刻和高光点,都可以准确地在七七级因由中找到答案;同样,每一次磕绊和挫折,每一回失意和悲伤,也都可以在七七级的回望中找到慰藉和释然。七七之梦,将陪伴我们一生。
最后,附上2012年毕业30周年时写的一组诗,以此作为本文的结尾。
七律·校园十章
一 圆梦七七
冰消柳绿草萌新,劫后开科第一春。
寒士文章欣上榜,英雄白卷耻飘尘。
莘莘学子蓬门客,灼灼校徽山大人。
抱恨十年荒废苦,自当倍惜寸光阴。
二 求知若渴
三尺讲台玉振声,五弦悦耳沐南风。
无边学海争帆渡,万仞书山奋步登。
课在深研明要义,文当细读取其精。
江河流水涓涓汇,腹有经纶日日功。
三 阅览室读书
海欢飞一叶舟,天高水阔纵情游。
无边光景惹人醉,滿目珍奇并力收。
博览多思当受益,精求广记自能修。
源头汩汩清如许,知识常新活水流。
四 小树林深
文史楼东小树林,枝繁叶茂绿成荫。
书声朗朗迎曦日,脚步轻轻闻鸟音。
树有轮纹潜岁月,林行风雨砺青春。
如今秀木参天立,寻梦当年倍觉亲。
五 同室兄弟
斗方寝室八张床,梦里港湾情谊长。
日落日升同息作,花开花谢共时光。
程门弟子志高远,陋室芝兰气蕴香。
寒暑四年肝胆系,别时泪目小轩窗。
六 四季晨操
睡眼惺忪号角催,出操列队每相随。
呼声破晓残星落,清哨入云宿鸟飞。
日日争先无掉队,人人坚守不曾违。
健身强魄多磨砺,彩石一炉能几回。
七 改革曙光
不尽书声风雨声,校园池皱起春风。
溯源真理论标准,解冻伤痕肇启蒙。
土地承包曾热议,农村实习止纷争。
曙光初照神州地,改革潮流势必行。
八 同班一家
欢聚一家天赐缘,城乡山海大平原。
黉门攻读手携手,历下游踪肩并肩。
最爱书声歌不辍,每闻喜讯共欢颜。
清寒有味心能品,质朴无华事可担。
九 恩师难忘
良师益友腹经纶,道德文章思想新。
解惑释疑启心智,求真明理塑精神。
师言谆谆犹萦耳,岁月悠悠已霜鬓。
三十功名尘与土,此生难报是师恩。
十 惜别母校
四载寒窗情谊长,一帧小照录沧桑。
献身四化寄宏愿,衔命五湖催远航。
相别无期多勉励,重逢有日话衷肠。
回望三十风云路,七七情怀存史章。
2022年 立夏
文:李宏祥
图:李宏祥、《如歌岁月》编辑组